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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CL李东生做这一件事,我就是敢死队长

发布时间:2021-11-08 10:09:25 所属栏目:创业 来源:互联网
导读:我要做中国的松下幸之助。 TCL要做产业报国的敢死队,我李东生就是敢死队长。 李东生,今年64岁了。 自从40年前参与TCL的创立,这位中国电子产业的老兵近2/3的生命都已经倾注在了这家实业企业上。 他说:TCL就是我的生命。 在TCL刚创立的上世纪80年代初,乃至
“我要做中国的松下幸之助。”
 
“TCL要做产业报国的‘敢死队’,我李东生就是‘敢死队长’”。
 
……
 
李东生,今年64岁了。
 
自从40年前参与TCL的创立,这位中国电子产业的“老兵”近2/3的生命都已经倾注在了这家实业企业上。
 
他说:“TCL就是我的生命。”
 
在TCL刚创立的上世纪80年代初,乃至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在人们的心目中,“中国制造=粗制滥造”。
 
日本东芝的一位前高管曾戏谑地说:“中国的企业就是一帮水果贩子,市面上需要什么水果,他们就包装什么水果。他们不是种水果的,更不是种优质品种水果的,而只是水果贩子。”
 
知名作家许知远曾回忆过,自己在TCL初创时曾采访过李东生,这个男人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——“这该是多么矛盾的一个人啊”。
 
一个细节让许知远一直记到了今天:李东生一边看曾国藩,一边看杰克·韦尔奇。
 
但那也正是那一代实业企业家内心最为真实的写照——强烈的不甘、旺盛的冲动。他们迫切想要摆脱掉自己头上“阴魂不散”的水果贩子称号,于是他们睁大眼睛去追寻世界最优秀的企业是怎么做的,并且在自己心中许下一个“暗誓”:有朝一日做到和“老师”并肩,甚至是超越他们。
 
今天,李东生总算完成了自己的夙愿。伴随着中国经济在世界范围不可阻挡地崛起,一部分中国企业也把自己的产品都带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。
 
可以说,TCL的成长故事,既是一部企业创业史,也是一部企业家的奋斗史、变革史。第16期《进化》,我们近日和TCL创始人、董事长李东生进行了一场深度对话,内容涉及中国制造、企业全球化、企业家精神等,希望这位中国制造业“老炮”的思考对你有所启发:
 
口 述:李东生 TCL创始人、董事长
 
采 写:张启玉 徐悦邦
 
来 源:正和岛
 
 
01、睡不着的那些夜晚
 
问:首先还是恭喜TCL创办40周年。我很好奇,像您这样一位“老船长”,经历过这么多大风大浪,到今天还会经历睡不着觉的时刻吗?
 
李东生:偶尔还是会的。(笑)
 
问:因为什么问题?
 
李东生:现在我不会因为长远的东西睡不着觉,比如比较明确的战略大方向。因为这些事情不需要每天都想,只要在实践中逐步去修订,保证每个步骤不出问题就行了。
 
如今让我睡不着觉的,更多是一些突发的事情。因为这些事情可能会导致原来的思考和战略要重新调整。
 
还有一些特别棘手的问题,不解决的话对企业影响很大;但当下暂时又没有很好的解决方式,那我就会比较纠结,睡不着觉。
 
问:这个纠结的过程,是在酝酿勇气?
 
李东生:也不是。这么多年下来,应该说,决心和勇气是不缺的。
 
缺的是“想清楚”。也就是,当下要做的事情、目标,和企业的能力是不是匹配,其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和风险是不是可控。这些一旦没有想清楚,影响是非常大的。
 
问:和TCL同期成长起来的而且影响力也非常大的有很多企业,现在这些企业基本上都黯然退出了,但是TCL一直是很活跃的,为什么TCL现在是这种状况?然后其他的那些企业好像走的路更艰难一些,为什么TCL能做到?
 
李东生:中国改革开放40多年,每个阶段对于企业竞争力的要求是不一样的,企业的竞争力、核心能力要不断迭代升级才能够适应“时代”,否则只能从强盛到衰败。
 
上世纪80年代,这个阶段是短缺经济,只要你敢于去做、付出努力,基本上做什么都能成功,都能赚到钱。
 
我记得那时候涌现了一大批个体经济,比如年广久的傻子瓜子等。TCL也是从这个阶段出来的,当时的特质就是敢为人先、努力做事。
 
上世纪90年代邓小平南方谈话后,大量外资逐步进入中国,带来了新的竞争观念、市场竞争的对象变了。
 
在这个阶段,很多企业开始导入当时更先进的现代企业制度,建立经营管理体系,开始注重战略、预算、企业的宗旨和文化,等等。这些都代表着企业管理思想的逐步形成和管理能力的迭代升级。这个阶段也淘汰了一些没有跟上的企业。
 
随着市场竞争逐渐扩大到全球范围,中国企业需要把自己的竞争力从“中国标准”提升到“全球标准”,让自己的业务从中国走向海外,尤其对于大企业而言,这一步非常关键。我们知道,很多老牌企业正是在这个过程中被淘汰了。
 
过去这10年来TCL一直在做这些事情。TCL一开始是模仿、跟随、追赶,现在我们必须要从追赶到并排跑,最后要逐步超越。在这个阶段,我们做了半导体显示——高科技、重资产、长周期的一个行业,对企业的资本能力、技术能力和战略管理的要求都很高。TCL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锻炼,才能在新的阶段持续发展。
 
如果企业守着原来的业务和业务模式、原来的市场,停留在原来的产业里面,最终只会导致利润越来越窄、竞争越来越激烈,发展自然也就变得很难。
 
问:所以一些企业没有存活下来是观念没有与时俱进?
 
李东生:观念、决心和能力,这都是同步的。
 
看到了机会,没有决心进入也不行。比如高科技、重资产、长周期的产业领域,机会很大,但同时难度和风险也很大,这就要看决策者敢不敢去做。
 
变革可能会让企业“早死”,但如果不变革,企业承担的风险也很大。现在很多企业都正在经历不变革的“后遗症”。
 
所以企业一定要在更高的层次建立新的业务能力,建立企业增长的“第二曲线”“第三曲线”。这样不断迭代升级的过程,也是培养企业不断成长的过程。
 
企业家作为企业的决策层,首先自己要想清楚了,然后才能带着整个团队找到可行的路径和方法,并全力去推动。保持变革创新,与时俱进,这是对企业和企业家共同的要求。
 
02、“在LCD领域,我们做到了全球领先”
 
问:在《万物生生-TCL敢为40年》这本新书里,您曾说过自己当年在思考中国“缺芯少屏”这两个问题时,认为TCL突破“少屏”问题是有胜算的,而“缺芯”在客观上是没有条件完成的。进而TCL选择去攻克“少屏”问题。
 
如果我们现在“马后炮”一下,当年您要是“赌一把”、进的是芯片这个领域,今天TCL有没有可能成为“中国的高通”?
 
李东生:如果当时我选择芯片,可能TCL就死掉了。(笑)
 
问:这是不是就是您常说的,“做企业,是搏不是赌?”
 
李东生:对。因为当时在芯片这个领域里,头部企业建立的竞争力壁垒太高了。
 
我们现在看到,芯片领域很热门,那是因为这个领域目前已经成了发展的瓶颈,国家下了决心投入巨资要去突破。但倒回10多年前,我们是没有这样的环境的。
 
就算是当时决定要做“屏”,当初决定投资华星,风险也很大。最后我们是综合考虑到了两点,下定决心:
 
第一,要想在显示终端产品上做到全球领先,没有上游的显示面板是很难的,从战略上考虑,我们必须往上游走一步;
 
第二,一台显示产品中,面板所占的价值比芯片所占的价值要高很多,从价值链条来看,投资面板也是合理的选择。
 
我到现在还记得,我们建第一个面板工厂时,想法其实很朴素:退一万步讲,如果这个工厂的产品,外部没有人买,我们就自己把它的产能“吃掉”。
 
不过到了实际操作的时候,我们其实还是要求卖到外部的产品占比不能低于50%,这样才能让企业更加有竞争力;另一方面,我们内部在外面采购的比例也不能低于30%。这是另外一个商业逻辑。
 
现在半导体显示行业,LCD领域,我们的分量是最大的。三星在中国唯一的工厂卖给了我们,在韩国的最后两个工厂大概会关掉。这意味着三星已经战略退出了液晶显示,可能会把资源投入到其他显示领域。
 
TCL当初选定了要进入LCD领域,到今天我们不仅赶上了国际标准,还超过了对手。从公司战略角度来讲,打赢这一仗的意义很大。
 
问:那时候有没有睡不着觉?
 
李东生:睡不着觉是必然的,那两三个月基本没有睡好觉。
 
问:听说那时候,你一度焦虑得睡不着、得靠安眠药才能入睡是吗?
 
李东生:是,因为确实压力很大。当时第一个工厂投资额就高达245亿。在此之前,我们投资过的最大的一个项目也就20多亿,体量完全没法比的。就算放在今天,一个200多亿的工业项目也是超大项目。
 
问:我们知道,产业项目,尤其是这种超大项目的落成,所带来的影响远远不止于企业本身,而是会辐射到社会的方方面面。现在总书记要求经济“高质量发展”,作为工商联副主席,您觉得企业在其中应该起到什么样的作用?
 
李东生:我个人理解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,体现在几个方面:
 
第一是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。早年我们制造业的竞争力来自极致的成本效率,这意味着那一代人虽然很辛苦地劳动,但换回来的收入和他们的付出却是不成正比的。
 
我们现在以内循环为主体,内需是消费,消费的钱从哪里来?就是工薪。劳动者收入提高就是经济竞争力的提高,就是产业转型升级创造的价值能力的提高。所以企业要创造更大的价值,要提高经济的效率,这是第一。
 
第二是高质量发展不能以破坏环境为条件。整体上,只有好的生态环境才能支持经济持续发展。这个“支持”更多体现在制造业以外的其他产业的发展。
 
另外,一个好的生态也能直接带动部分行业的发展,比如文旅和养老;再一个,环境好了,大家患病的可能就低了,整个社会的医疗负担也就会相应降低。
 
问:这倒是个新思路。那企业具体能做些什么来达到产业结构的优化,并且不破坏生态环境?
 
李东生:想做到这两者,对制造业来说就是要转型升级。
 
转型升级意味着企业创造价值的能力要提高,人均劳动生产率要提高、就业要提高、税收要提高、由市场决定的薪酬也必须要提高。
 
实际上企业的利润也就代表着创造价值的能力,利润多就有能力交更多税,也有能力把企业的其他社会责任承担得更好一些。
 
而头部企业,更是应该成为自己所在行业的“火车头”。前段时间有一个概念炒得比较火,叫供应链的链主企业。
 
TCL就属于链主企业。我们测算过,TCL每创造一个就业岗位,对应到产业链中,能够创造3个就业岗位,比例是1:3。而TCL现在近13万名员工,对应到产业链中就是将近40万个工作岗位,影响是很大的。
 
如果我们做得好,整个产业生态中的伙伴都能够获益,这就是“高质量发展”的一个标志,也是企业更好地尽到社会责任的一种途径。
 
问:从上马华星到并购三星苏州工厂,再到收购中环,我们确实看到TCL一直在转型升级。您作为企业带头人,能不能结合一些成功或不成功的经历,跟我们聊聊企业如何克服转型的阵痛?
 
李东生:我先讲一下并购中环的逻辑。光伏产业是我们当时新选定的领域,也是一个“高科技、重资产、长周期”的赛道。但这个领域的产业链已经比较成熟了,如果我从头来做,很难赶上。
 
但好在,TCL早期投资华星,已经锻炼出了管理高科技、重资产、长周期赛道的能力,这种管理能力是可以延伸。因此,比起自己做光伏,我当时更愿意兼并收购。后来刚好遇到准备出让股权的中环,我们就选择抓住这个机会。
 
我一直认为,企业转型升级,要有两个认知:
 
第一,企业转型升级有成功就会有失败,这是正常的;
 
第二,转型升级所需要做出的战略决策并不会很多,可能若干年才需要做一次。如果企业每年都投入,自己就把自己拖垮了。
 
然后在实际操作中,格局要高,看得远一点,选出好的赛道——在未来产业发展当中,哪个领域机会最大?成长性和获利性如何?这个赛道在产业当中的定位是什么?想清楚这些问题。关注机会,同时不要忽视风险。
 
接着在这个可选的好赛道中,去匹配自己的能力和条件,最好是跟自身有所关联。因为协同关联度越大,意味着你能够借助的现在的资源、能力就越多,成功的概率也会相应提高。比如在“芯”和“屏”的选择中,“屏”和TCL的关联度就更大一些。
 
最后很现实的一个问题是,要看你的资源能不能支持。现在科技转型升级的投入很大,钱能不能承受、资源够不够、能力够不够;如果当下的能力不够,在短时间内能不能把这个能力建立起来。这些都是要考虑的。
 
03、“在每一片土地上成长”
 
问:我看过段永平的一个说法,“如果国际化指的是学到世界上的好东西,那没问题;如果指的是拼命到别的国家做生意,对中国大多数公司还是蛮危险的”。您怎么看他的这种说法?TCL这些年的全球化有哪些经验可以说说?
 
李东生:中国2001年加入WTO,明确了接下来我们会更快融入全球经济体系。
 
从那时候起,TCL就加快了全球化的步伐,这才有2004年的并购和后面持续推动全球化的努力。
 
TCL在中国企业全球化当中的确是一个先行者,中间也经历了坎坷、付出了代价,最后取得了成功,这些都是等比例的。
 
我先讲结果。去年我们的营收是1528亿元,其中有50%是在海外实现的;今年我们的销售收入大概超过2000亿元,海外占比和过往差不多。
 
从企业效益来讲,早期的全球化探索,实际上是用国内业务的收入去补贴海外业务。
 
我们海外业务主要有两个:一个是帮别人代工。这项业务一直赚钱,但赚得不太多;另外一个是自有品牌业务。我们想通过这项业务来建立全球自有品牌、全球营销团队和全球产业供应链。
 
问:二者有先后吗?
 
李东生:是并行的,但后者的起步会慢一些。
 
随着我们自有品牌业务的利润越来越高,现在海外销售业务当中的70%-85%是自有品牌收入。
 
早年的海外业务,主要是自有品牌不怎么赚钱,所以要靠国内盈利去补贴。但这几年情况变了,海外业务的盈利普遍优于国内业务。这是TCL全球化探索的一个基本发展过程。
 
问:那您觉得面对当下复杂的国际环境,中国企业国际化最大的障碍是什么?
 
李东生:我想先说一下整个环境。很多人都发现,近几年全球的投资贸易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。其实这些变化是积累而来的:
 
中国加入WTO,是在规则和承诺的约束环境下前进的,一开始步伐走得快,国外也都比较能接受;但随着在进出口贸易环节,中国长期大量出口,积累外汇储备,这种巨大的顺差对不同的国家会产生不同的影响。
 
比如美国人看到中国的东西卖得比美国的多,会觉得我们把他们的市场机会占领了,于是带头对中国产品加税,给中国的投资贸易行为设限。
 
欧洲虽然没有对我们直接普遍加关税,但在一些曾经对他们构成威胁的产品上也制定了相应的贸易关税。
 
包括近两三年,西方国家对于修改WTO规则进行了很多讨论,希望对来自中国的竞争有更多的限制,并且这类提议在全球的大部分国家中都有相当的认同度。大家好像都觉得中国动了自己的“蛋糕”。
 
在这样的背景下,大家对于格局的变化就会有很强的感知。但即使是这样,中国制造业一定要坚定地走出去,在每一片土地上成长。
 
中国很多产业的市场需求已经到了天花板,我们有了全球市场拓展才能支撑企业的发展,把中国的制造优势在更多的海外市场实现价值。
 
同时,我们也要中国企业要找到实现价值的有效方法,现在我们做得还不够好。
 
问:做得不太好是指哪些方面?中国企业要如何应对全球化探索之路上的挑战?
 
李东生:如何应对这种变化确实是我们面临的挑战,TCL也是在边看边学习,摸着石头过河。
 
首先,当下中国制造业的工业产出能占到全球的68%,工业商品占到16%,并不是因为加入WTO只对中国有利,而是中国的竞争力在过去20年提高得非常快。其中的核心原因是中国的经济体制和社会,有力促进了经济体系的高效益发展。
 
因此,中国的制造优势相对其他国家是很明显的,并且这种竞争力模式目前来看是中国独有的,别的国家短时间内很难超过。未来,中国经济要在全球发展中发挥更大的作用、获取更大的收益,就一定要保持我们制造业的优势。这是中国经济竞争力的基础。
 
第二,原来的发展方式要改变。现在我们要把产业链、供应链更多渗入到外部市场,扩大市场的同时对当地社会经济做出贡献,考虑到当地经济、社会的平衡。比如TCL的海外工厂,配套材料、部件可以让当地人生产,我们提供技术支持。
 
当这样去培养当地的供应链,在当地投资、给当地人创造就业带来税收,也能够帮助当地经济的产业发展,自然就会受到当地社会的认同支持,全球化业务才能发展得更快一些。
 
其实就是,我们的企业不仅仅在国内要高质量发展,在国际市场也要进入高质量发展的阶段,和当地经济共同成长。
 
问:最后一个问题,我看过一种说法,您在高中时就有一个理想——要做中国的松下幸之助,当初为什么会发这样一个愿?如今40年过去了,想法还跟当时一样吗?
 
李东生:这倒不是高中时的理想,是我创立TCL、刚有所小成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。
 
1997年,我曾经有一个机会去政府工作。但当时我考虑了两周,很纠结,最后觉得不合适,就没去。
 
当时有人不太理解。我是这么说的,日本大阪有多少个市长,没有人记得,但大家都知道那里有一个松下幸之助。
 
同理,如果我能做出一个全球企业,这种成就感是巨大的,所以做企业一直是我的理想。
 
当时,上世纪80年代,日本知名企业很多。在中国,松下是业务影响力很大的一个,大家对这个公司的关注也比较多,所以我当时就把它当成我做企业的一个标杆。
 
问:那现在您怎么评价松下?TCL是不是已经超越松下了?
 
李东生:我不适合评价其他公司。
 
但我觉得,作为制造业来讲,中国还有很多方面没达到日本的水平。
 
在消费电子领域,日本企业确实衰落了很多;但在高端制造方面,日本有很多领域目前依旧处于全球绝对领先地位。这得益于日本人那种精益求精的精神。
 
无论是制造业还是服务业,他们都会以精益求精的精神来做,这不是上级要求的,是他们已经有这种习惯了。
 
我们现在很多时候讲“工匠精神”,但它还只是贴在墙上的,还没有落到实际。中国要形成这样的一种文化、习惯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 
 
我与TCL的40年
 
——本文为10月26日,李东生在“万物生生—从TCL读懂全球化浪潮中的中国制造”新书品鉴会上的演讲
 
 
各位朋友,大家下午好!
 
首先,我要感谢秦朔老师,还有戚德志老师,在过去的半年竭尽全力,为我们TCL发展写了一本很好的书。同时,我要感谢我的团队、我的兄弟姐妹,他们和我一起努力,创造了TCL的历史。
 
TCL的40年,经历了改革开放的全过程。这40年起起伏伏,我们看到有很多企业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不断崛起和发展,也有很多企业在不同阶段被淘汰、退出。这是一个国家经济发展的自然过程。
 
TCL能走到今天,最关键的因素,是TCL的变革创新基因。这使得我们能够在中国经济和中国企业发展的每一个阶段,都能把握机会、勇立潮头。
 
如果把这个过程总结一下,我认为就是“敢为”——TCL敢为40年。这是我们企业成功最重要的基点。
 
至于TCL是如何“敢为”的,我认为有以下4点:
 
1. 敢为人先,不忘初心,坚毅前行
 
TCL初创的时候,正是中国改革开放刚刚起步的1981年,当时是短缺经济,什么都缺。
 
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时,因为市场是巨大的,只要敢去做,成功的概率很高。另外,我们看到,当时的企业能走到今天的凤毛麟角。能走得远,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忘初心,坚毅前行,要抵御外部各种诱惑,要能够坚定地面对不同困难。
 
2. 变革创新,与时俱进
 
TCL从一个小作坊的地方企业,走到现在成为初具规模的全球化企业。这个过程对企业竞争力、团队能力、企业家的要求,都有很大的改变。
 
如果把中国改革开放40年大概划分一下,我自己认为是4个阶段。
 
第一个阶段是改革开放初期。这时候,企业处于初创阶段,只要敢去干、努力干,就会成功。
 
第二个阶段,是邓小平南方视察之后。在这个阶段,企业发展就要更多地导入现代企业管理制度,建立一个更规范、更有竞争力的体系。就要从企业家自己的能力,过渡到企业的能力、系统的能力。
 
第三个阶段,是中国加入WTO之后。企业从应对国内竞争,转变提高到面对全球竞争。
 
第四个阶段是过去10年的产业转型升级。经过30年发展,中国经济和企业已经到了一个比较高的水平,我们的竞争对手已经不一样了,我们可以、也必须拿全球领先企业作为标杆。
 
每一个阶段,对企业能力的要求、对企业家能力的要求,都不一样,所以要通过不断变革创新,才能保持企业持续成功。
 
3. 转型升级
 
中国企业的发展是从模仿、跟随,到追赶、超越。以前成功率最高的就是学、抄,过去十多年,这一条已经行不通了,我们已经在全球市场与跨国企业竞争。
 
所以我们的核心能力必须要有“质”的提高,要进行产业转型升级。在这个阶段,如果产业不能够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转型升级,不能打造自己的核心能力,也是很难走远的。
 
4. 全球化的经营力
 
中国市场大,但全球市场更大。特别是对于消费产品的企业而言,必须要有全球经营能力。
 
这些产业中的中国企业,已经建立起竞争优势,所以我们要把中国制造的优势拓展到全球,这样我们才能有更大的发展。
 
以上4点,我认为是TCL成功最关键的要素。我们是在40年实践中,不断摸索、不断探讨,如何才能够保持企业长盛不衰,保持企业的活力与竞争力。在秦朔团队的帮助下,我们把这个过程中的经历和成败得失,写成《万物生生》这本书,把这些经验教训与大家分享。
 
另外,我想讲讲,我作为TCL创始人、作为一名企业家,这40年来,我自己的一些感悟:作为中国企业家成功的要素是什么?
 
1. 要有理想、追求,要有超越金钱、物质以外的目标
 
这一点很重要,特别是做实业。因为这条路很长,也很艰难,它所需要的能力,无论是企业家的个人能力,还是企业能力,都需要不断积累。
 
所以,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、一直坚持,是很难走得远的。
 
2. 在制定事业目标的时候,既要心存高远,也要脚踏实地
 
做企业,目标不能定得太低。中国有句古话,“取乎其上,得乎其中;取乎其中,得乎其下;取乎其下,则无所得矣”。
 
我们企业在做战略和预算的时候,也是这样要求我们的团队的:
 
目标一定要定得高,要敢于与高手过招,要有“亮剑精神”,如果连剑都不敢拔出来,自己都不敢去想这个事情,是肯定做不出来的;同时又要脚踏实地,因为实业的能力是一步一步积累出来的。
 
3. 大格局
 
所谓的格局,是要站得高、看得远。这样的话,(企业家)才能对企业未来的发展,和长远发展战略谋划得更清楚。TCL在2000年后逐步导入企业战略观念,现在每年都会滚动做一次企业的五年战略。
 
4. 利他思维
 
在中国做实业,特别是做制造业,一定要有利他思维。如果只考虑自己,很难走得远、很难有大的成就。
 
你的成功一定要与“利益相关者”的成功绑在一起,这点可能跟投资有点不一样。在制造业企业中,这种“共生”生态非常重要。
 
过去几年,很多企业在经营理论中都特别提到“生态”。“生态”实际上就是共赢,是利他思维。
 
5. 学习成长,与时俱进
 
我是1977年高考上的大学。那个时候考上大学确实不容易,大家都很努力,但是以现代教育的水平来看,我们是差得很远的。而现在在我们这个行业里,有大量的同事的教育背景都非常好,在中国名校、欧美名牌大学学过。
 
我到今天还能够做这个企业的领导人,很重要的一点,就是我能够不断学习,让自己的能力和知识不断提高。作为一名企业家,如果没有这种精神、没有这种能力,是不可能带领企业走得远的。
 
6. 经得起挫折
 
我也经历过,差一点就走不下去的阶段。在那个时候,支撑企业和我的,实际上一股精神、一口气。
 
坦率讲,最困难的时候,看不到出路、想不清楚解决问题的方法,但当时我有一个信念就是自我激励:
 
解决问题的办法,一定是有的,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找到;只要我能坚持住,就不会输。
 
做企业、做企业家,有这个信念是很重要的。企业家经常会碰到山穷水尽的时候,只要能够咬牙坚持住,以时间换空间、以时间找机会,往往是能够突破的。这些话讲起来逻辑简单,但要做到,需要个人修炼。
 
因为找不到出路、山穷水尽的时候,那种压力与痛苦,如果你没有亲身经历过,是很难体会清楚的。
 
最后一点,这本书的名字是《万物生生》。《万物生生》是出自“二气交感,化生万物。万物生生,而变化无穷焉,惟人也得其秀而灵(周敦颐《太极图说》)”,非常有哲理。我们看到,这是描述TCL成长比较深刻的一个角度,在中国做企业家与在西方有很大的不同。作为西方企业家,懂企业、懂经营、懂经济,基本上就可以有机会把企业做好;但在中国,我们要了解文化、社会各方面。“中学为本,西学为用”,这是前人总结的经验。
 
我们中国人写书讲“万物生生”,西方人写企业管理的书则是“只有偏执狂,才能生存”。这两种观念是挺对立的。
 
但我相信中国企业和企业家,会在未来的发展中,不断吸取众家之长,不断努力、不断提高,这样一来,中国经济一定能够赶上、超越发达国家。
 
中国企业家,也能够站在与世界优秀企业家同样水平、同一个舞台的位置。

(编辑:广西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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